“自动化教师”引发的思考：用机器人给学生作业打分，能行吗？

　　“What do you call a sick bird？”

　　“An illegal.”

　　上面这个笑话虽然不太好笑，但这并不是摘自笑话书，而是由一台电脑创作的脑筋急转弯。这个例子也昭示了人工智能水平的进步。

　　既然电脑都可以讲笑话了，那么它们还可以模仿人类其它的什么行为？或者担任某种工作？在未来，学生真的可以从机器人，而不是老师那儿得到答案吗？

　　贝左尔德博士（Dr Tarek Besold）在柏林OEB教育科技年度会议上演讲时表示，电脑可以讲笑话就证明机器人不仅可以在工厂做重复的机械劳动，还具备创新的能力。如今在教学领域，人们已经开始尝试使用人工智能。

　　“自动化的教师”

　　在今年夏天，美国亚特兰大州的乔治亚科技大学就在一门研究生课程中试行了一个叫“沃森”（Jill Waston）的教学助理。

　　在没有宣布“沃森”身份的情况下，校方就让这个机器人助教通过线上平台为学生答疑。学生们只注意到“沃森”比其他助教回复更迅速，却并没发现他的身份。

　　实际上，这并非“沃森”的首次亮相。“沃森”的真实身份是IBM制造的，用自然语言来回答问题的人工智能系统。

　　按IBM的介绍，它是“一个集高级自然语言处理、信息检索、知识表示、自动推理、机器学习等开放式问答技术的应用”，并且“基于为假设认知和大规模的证据搜集、分析、评价而开发的DeepQA技术。”

　　在2011年首次发布后，它便参加了美国经典综艺智力问答节目《危险边缘》，并打败最高奖金得主布拉德·路特尔和连胜纪录保持者肯·詹宁斯，成为了新一届的冠军，一时间名声大噪。

　　2014年，IBM正式将沃森AI推向市场。沃森已经由一台能以自然语言回答问题的机器，发展成为有各项技能的人工智能技术平台，在医疗、影视、零售等领域大展身手。

　　举例来说，在医疗领域，沃森除了要帮助负责复杂病例的护士完成工作，同时也要审查医疗服务提供者的医疗请求。

　　此后IBM通过和Memorial Sloan Kettering癌症研究中心的合作，以医学教科书、肿瘤学研究及获准查看的医疗记录为基础，让沃森与医生合作为病人做出针对性的诊断或治疗建议。其后沃森又与病例分享平台Point of Care合作，帮助医生为病人提供最佳医疗建议。

　　在医疗领域的成功也力助沃森进一步转战保险、数据、物联网等行业。在美国，沃森目前已经为包括通用汽车、葛兰素史克、史泰博、美国癌症协会和克利夫兰诊所等不同领域和行业提供服务。有人形容说“沃森AI已经走进了普通人的生活。”

　　“愚蠢”的一面

　　德国不莱梅大学的贝左尔德博士说，这类机器人的教师功能越来越完善，在很多方面甚至比人类教师还出色。它们总能及时回复，并且永远不觉得这个工作无聊、或是分心、犯困。

　　当然这类智能电脑也可能有“愚蠢”的一面，因为它们只能够运行已设置的一系列操作，并不能够将知识简单地应用于不同场景。

　　举个例子，贝左尔德博士说一个善于国际象棋的人基本也会玩国际跳棋，但是一个只有国际象棋设置的电脑却只能在经过额外设置后，才能进行国际跳棋比赛。

　　对于学生来说，其实还有很多其他有关机器人的微妙问题。例如分别面对人类和机器的表扬，你会有同样的感受吗？

　　另外机器人如何保证教学的人文性？一个机器人能否表现同情和提供对事情的见解？——学术教学不仅仅是关于问题的对错，更重要的是去教学生如何思考。

　　对教学岗位工种的冲击

　　机器人和教师的关系也并不是一个新鲜话题。英国德比大学教授和教育科技创业者克莱克（Donald Clark）表示，教育不可能避免受到自动化的冲击。“当我们宣称机器人可以担任会计、律师和经理，那为什么机器人不能担任教师呢？”克莱克在会议上质疑道。

　　他还认为人工智能将会像改变产品生产链一样改变办公室工种，“人工智能将会使一些工作机会消失，那为什么我们不把它用于对社会有意的事情上呢，比如学习？”

　　大数据和更强大的计算机系统意味着更多复杂的任务都可以实现自动化，克莱克教授说道，人工智能早就已经进入教学领域了。

　　实际上，“沃森教师”背后的人工智能问答系统也在被教育巨头培生公司用于另一个实验项目。

　　培生正在测试一个结合课本、在线课程和自动化家教的可交互、数字化教育项目，用户使用起来就像真的在和人隔着电脑聊天一样。

　　虽然这个项目仍处于实验室阶段，但是培生和IBM签约后已经计划在明年夏天将其推广。

　　尽管这类产品并不会取代传统教师，但是这显示了在线课程、复习课程、测验和反馈充分结合的可能性。

　　另一波过度吹嘘的技术？

　　然而有怀疑者认为这是另一波过度吹嘘的技术。“我们之前已经经历了广播、电视、电脑，还有互联网，”在卡塔尔基金会所创办的世界教育创新峰会（WISE）中担任首席执行官的伊安诺卡（Stavros Yiannouka）说道。

　　“科技本身并不会颠覆任何东西。”伊安诺卡说道，他认为教育改革只会由公共政策决定所引导，而不是电脑软件。

　　还有一个广泛被讨论的问题是：自动化是否会为负担不起传统教育的人们提供一个基础性的、便宜、半自动化的课程？从而引起社会阶级的分层变化？

　　创业家沃森（Nell Waston）在OEB会议上表示，即使她自己也从事人工智能推广，但她仍坚信人类教师不可能被机器人所代替。“培养一个优秀人才不可能通过算法单独完成。”

　　她还质疑一台电脑是否真的能够欣赏学生那不同寻常、充满想象力的作业？

　　但是自动化的进程一直没有停滞。英格兰银行行长卡尼（Mark Carney）此前表示英国境内将有150万的岗位被自动化，其中还包括很多中产阶级的职业岗位。他表示，科技变化将会“无情地”摧毁工作机会。

　　或许和芯片老师打招呼的时代就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