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电车难题(Trolley Problem),是伦理学领域最为知名的思想实验之一。其内容大致是: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然而问题在于,那个疯子在另一个电车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考虑以上状况,你是否应拉杆?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因为如果选择保乘客,那么路人就会遭殃,如果选择保路人,乘客便牺牲。而对于无人驾驶汽车来说,这项抉择便是会牵扯到人文道德上,无论是日常所见的避让小动物现象,还是类似电车难题这种的,无人车都必须承担责任,于路人于乘客。
在这方面,老司机梅赛德斯-奔驰对该问题进行了正面回应,奔驰选择了保乘客。在巴黎车展上,奔驰公司驾驶员辅助系统主管克里斯托弗表示:“未来,奔驰的Level 4和Level 5无人驾驶汽车都会优先保证车上乘客的安全。如果有可能拯救生命,那么一定要先救车上的乘客。”
无人驾驶技术是新的,但这一道德困境却是老的。从人类社会的角度出发,新技术不断被开发并应用,背后产生的伦理道德问题,像无人车这种结合人工智能,又关乎生命的更是倍受关注。日前,世界5大科技公司试图制定围绕人工智能开发的伦理道德标准,包括谷歌母公司Alphabet、亚马逊、Facebook、IBM和微软等的研究人员开会谈论人工智能相关的问题,如AI对工作、交通甚至战争的影响。
当机器人越来越复杂之后人类该怎么对待,机器和人之间互动的界限在哪里,机器和人最终会不会发生冲突?对此,英国科普作家Philip Ball表示,机器人的道德问题是人类必须重视并且需要持续讨论的议题。而这些问题的解决方式依靠科学家、工程师的非实质性的讨论与研究显然是不行的,所以未来人工智能、无人车的发展需要全社会来参与讨论和界定的。
人工智能研发领域饱受争议与技术上的双重压力,但仍不足以阻挡企业扑向其中的决心。10月15日据美媒报道称,中美两国已经在这项研究中处于领先位置,尽管美国是深度学习方面的早期领导者,但是中国每年在该学科上发表的论文已经超过了美国,而且增加的比例很高,这显示中国的研究重点已经发生了改变。
对于时代驱动走向来说,重要的技术研究上需要克服人工智能专业能力上的缺陷,让机器拥有普通智力、常识、创造力、直觉,又或是发展至另一方向,既无实体人工智能,例如苹果的siri和谷歌的Google Now,但目前,这些无实体人工智能尚不具备与真实世界实现无缝隙沟通的能力,对于人类用户的心理把握也很不到位。但进化中的机器学习算法,已经开始从处理静态数据转向识别动态数据,借助大数据将逐渐具备接近于人的分析能力、预测能力。
即便是在仿真机器人方面,目前也有了大致的研究动向,早前有科学家提出借助仿生手段创造人工智能,即所谓的“全脑仿真”,正在循着“测绘—模拟—实体化”三个阶段推进。乐观估计,当“全脑仿真”解决了仿真生物的功能设计难题后,将会使仿真生物具备学习和适应能力,这使得与人类水平相当的人工智能、超过人类水平的人工智能(超级智能)具备了可行性。
以人工智能的功能进化研发速率来看,未来实现显然是必然事件,随即真正值得探讨的其实是一组哲学命题:如果人工智能本身具有机器智能、神经系统与人体(生物体)的融合性,具备了类似于人的意识、学习能力和感情。应当如何赋予人工智能道德概念、如何让人工智能为其行为负责与界定清楚人工智能的权利。
最后套用《技术奇点》的作者默里·沙纳汉的话说,如果通往人类水平人工智能、超级智能,就应当建立善待这类智能的体系,为之嵌入道德,对之设定法律、伦理限制(例如不得攻击人类,不得启动摧毁社会基础设施的行动,等等),也赋予其基本的权利。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工智能拥有和人类类似的基本动机与价值观,包括求知、创造、探索、提高和取得成功的欲望”,让其尽可能的与人类相像,并且不会产生驱逐、消灭人类的念头。